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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不惑

  《论语·为政》中孔子一段自述:“吾十有五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我于19781月出生在天津,2018年也步入了不惑之年,在40岁生日之际,我一直在思考孔子的话,到底什么是“四十不惑”,是不再疑惑,还是不该再疑惑。 

  可能是因为生活在天津的缘故,作为改革开放的同龄人,更能体会到改革开放对中国经济的影响和意义,特别是在研读了吴晓波先生所著的《激荡三十年(1978-2008)》和《激荡十年(2008-2018)》后,更加深入地了解了中国改革开放的历史,回味了让中国发生巨变的激荡四十年。结合着自己的成长经历,细细回味,感受颇多。特别想写点什么,但自知远不及吴晓波先生及其他学者知识的累积和阅历的沉淀,所以仅从一个普普通通的百姓角度,记录一下这四十年来生活的点点滴滴,希望能解答自己对“四十不惑”的疑惑。 

  对于普通百姓来说,生活无非是衣、食、住、行,当我开始回想这四十年里生活中的变化时,也就很自然地从这几方面开始说起。 

  一、衣  

  感谢母亲有一个好习惯,就是保留着好几本厚重的影集,里面记录着从她年轻时开始一直到我出生、再到长大的过程中家人的点点滴滴。因此,对于我还未记事的那些幼儿年代,就借助这些影集作为资料帮助我回忆了。通过这些不同阶段的真实照片,能很直观地看到中国人这四十年的衣着变化。 

  在我很小时候的照片里有一张我与父母在颐和园合影的照片中,我大概34岁模样,三个人十分严肃地站着。从照片的背景看到父辈的衣着都是同样的款式,外套有点像旧式军装,人们衣服颜色只有绿、蓝、灰、黑和白,鞋子也都是千篇一律的布鞋或同一款式的皮鞋。 

  上小学以后,我的衣服大都是心灵手巧的姑姑给我量身裁剪的,毛衣也是母亲一针一线织的。双手举在胸前架着毛线,看着母亲快速地卷成毛线球是印象中儿时帮她做的最多的工作。母亲给全家人织毛衣毛裤,每年如此,乐此不疲。小学毕业照上同学和老师们的衣服款式也大都是自己设计和裁剪,颜色也不过那几种。老师们都是很严肃的样子,同学们也大都是面无表情、很胆怯。 

  在初中毕业照中我惊奇地发现已经出现了adidas这样德国品牌的LOGO,同学们衣服的颜色也丰富起来。老师们的表情依然很严肃,而同学中偶有几个露出了青涩的微笑。 

  高中毕业照中adidasNike等国外运动品牌已经占据了半壁江山,而且那时候Nike篮球鞋已经成了同学们追求的目标,经常会看到同一款式的鞋子在一个班里出现好几双。照片中老师和同学们也都开始面带微笑了。 

  大学时光在上海度过,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同学之间都刻意回避“撞衫”,尽量避免和别人穿同样款式或颜色的衣服,开始追求个性化的打扮。在大学的毕业照里,从同学们的衣着中我很难找到同样的款式和颜色了,老师和同学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欢笑。 

  母亲的影集停留在2001年我出国留学前在北京首都机场的合影,因为数码相机的使用,影集没有再新增,从那时起我们的照片都存在母亲的电脑硬盘和IPad里面,随时翻看,她经常自己看着家人和朋友一些搞怪的照片哈哈大笑。 

  二、食  

  我记得上小学时早上买早点,家里人不只要给钱,还要带上粮票,家里现在还留着很多粮票,母亲作为纪念把它们放在柜子里珍藏,有地方粮票和全国粮票两种。已经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需要粮票了,感觉那是很久远的事了。 

  对于上小学的我来说最大的愿望就是过生日的时候能够去南市食品街的三毛餐厅吃一顿,这可能也是当时天津小朋友们共同的愿望。还有就是起士林西餐厅,姑姑经常给我带来起士林的西点,那时候觉得好吃至极,每到春节亲戚来给爷爷奶奶拜年也会带来起士林的糕点。 

  记得那时每到深秋初冬季节,家里都要囤积大白菜,经常和家里人把一两百斤白菜搬上楼,整齐的摆在楼道里,每家每户各自在楼道里划分好自家的空间,堆放白菜过冬。后来,家里有了冰箱,再后来有了冰柜,老人们每到过年前就会购买大量的鱼和肉储藏在冰箱和冰柜里,差不多够吃到夏天了。 

  当我上高中的时候,在滨江道中原百货对面上开了一家美国汉堡店,这就是现在随处可见的麦当劳餐厅,记得刚开业不久,姑姑就带上我和弟弟去尝新鲜,排了很长的队才进门,当时姑姑拿着菜单看了半天不知该点什么,最后决定每人点一样不同的,大家都可尝一下。也是那一年,肯德基也在南楼开了一家店。从此,McDonald'sKFC成了同学们热议的话题。 

  从那时起,几乎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有人说在什么地方又开了一家什么样的新餐馆,川菜、粤菜、湘菜、日本菜、意大利菜等等。如今就连我在德国最爱吃的巴伐利亚州特色烤猪腿也能在意大利风情街找到了。 

  三、住  

  因为父母是双职工,所以上小学之前就让我和爷爷、奶奶还有姑姑一起住,我们住在河西区刘庄浮桥附近胡同的平房里,每天早上胡同里唯一的水龙头前排着很多等着接水的邻居,大家也都很自觉,从没有人插队。到了夏天的晚上整条胡同的女性居民就各自搬着小板凳对坐在胡同两侧,说笑聊天。 

  上小学的时候我已经和爷爷、奶奶、姑姑搬进了楼房,两家人共住一个单元,两个厨房,公用一个洗手间。那时已经不用排队打水了,但大家还是喜欢聚在楼下一起聊天。 

  小学毕业后我就搬回父母的住处,那时候每家都是自己一个单元了,邻居聚在一起聊天的情况少了,因为那时候开始家里都开始装电话了,每天大家都等在电话旁,希望有朋友和亲戚打个电话来聊聊天。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大家的记忆力都很强,几乎所有亲戚朋友的电话都能很快背出来,不像现在除了自己的手机号码能背出来,其他的都存在智能手机里随时调取,或者直接用社交软件语音聊天了。 

  当我还在德国留学的时候,父母通过网络视频告诉我他们已经搬家了,换了更大的房子,而且地点离爷爷奶奶家近了很多,方便照顾,我的叔叔、姑姑也都在爷爷奶奶家附近买了房子,大家说这样可以轮流照顾老人,也为了以后自己老了互相之间都有照应,也不想给我们这一代人太多压力,因为在他们眼里我们这一代不管多大始终是孩子。不过我们这一代人也继承了他们的观念,也都在父母家附近买了房子,现在走路十几分钟就可以到达。 

   四、行  

  我记得小时候还能看到解放南路上有人赶着马车运货,大家的主要交通工具是自行车,爷爷经常骑车带着我到处玩。印象最深刻的是乘坐摆渡到河东区。那时候海河上的桥还不多,爷爷奶奶家附近有刘庄浮桥和四新桥(现在的光华桥),而海河下游的地方要过海河很多时候都要乘坐摆渡,现在我家的位置就很接近小时候爷爷带我坐摆渡的杨庄子渡口,船上可以带自行车,连人带车一起过河。刚刚上小学的时候天津有了地铁,爷爷还是骑车带着我去坐地铁,虽然只有几站,但对小学生来说是很新鲜的体验。后来又有了第一座蝶式立交桥,通车的那天爷爷骑车带着我去看剪彩仪式。除了自行车,童年坐的最多的就是挂着两条大辫子的无轨电车了,每到周末独自一个人从爷爷奶奶家坐无轨电车回父母家,有时会突然停下,司机下车跑到车尾用绳子把从电线上脱落的“大辫子”重新放回去。 

  小学六年级的那个暑假我学会了骑自行车,上初中后我就自己骑自行车去学校了。自行车的样子也从最早的老飞鸽变成了后来的山地车,每天早上看着密密麻麻骑车人的感觉和现在看着路上成千上万辆汽车的感觉差不多,总是觉得不管路修得多宽,也装不下越来越多的人和车。 

  高中毕业考到了上海读书,那时火车从天津夕发朝至12个小时,睡一晚早上就到上海站了,那时感觉还挺快,而现在的复兴号只需要4个小时。 

  大学毕业回到天津后,我就去考了驾照,驾照也如同英语和计算机等级证书一样成为了年轻人必备的证书。也是从那年开始,路上除了红夏利和黄大发又出现了德国产的帕萨特B5和奥迪A6,从那时起越来越多的国外品牌汽车大量地出现在马路上,让人应接不暇。 

  回想起从1978年出生到2018年四十年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突然觉得其实普通人生活中每一个微小变化都是中国经济巨大前进发展的映射,父辈们常以他们是共和国的同龄人而感到自豪,而我们这一代更是以改革开放的同龄人而感到骄傲。 

不久前,习近平总书记在参观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大型展览时强调:“只要我们坚持以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全面贯彻落实党中央决策部署,坚定不移全面深化改革、扩大开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一定会迎来更美好的明天。”也许这正是总书记对中国改革开放进入“四十不惑”的最好解惑。对于每个人来说,进入“四十不惑”不该疑惑,也不会再疑惑,同样要坚定信心、守法遵规、砥砺前行,为了自己和家庭的梦想继续努力奋斗。(文:张亚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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