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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沙漏里的情谊
  

    时光如沙下漏,唯心维初。

  转眼间,离开市委会机关,到国家民委研究室工作,已是两年有余了。

  前些日子,有党派同仁在微信中责备我没有在群里“报报喜”,我开玩笑地说要在市委会办的杂志上刊发一则“启事”。后来想想,不可食言,便真的提笔写了。其实,也不知道该写些什么。反正看的大多是党派内的人,只管信马由缰,直抒胸臆。

  说来,这篇文章也是一直欠着的。原先在市委会组宣处工作,编辑杂志是我的一项重要任务。那时,无论大事小事,我总想着登在杂志上,让大家共同分享。自己离开市委会了,似乎也应该来个离别感言什么的,一是道个别,二是表达谢意。只是碍于脸皮薄,想想可以,真要写,还是觉得不好意思。现在过了两年,一个是脸皮增厚了两分,一个是恰逢要纪念温州致公成立30周年,便下定决心写写。反正写是写了,合适不合适发,有市委会领导把关呢。

  (二)

  2008年的一天,我在家里接到一个电话,得知自己被市委会机关录取了。我有些激动,不停地在阳台上走来走去。

  那个电话是市委会原主委盛培林亲自打来的。他的声音纯厚、平稳而带有笑意,很有亲和力。挂了电话,我猜想,他一定是个温文儒雅的领导。后来我得知,盛主委出生书香门第,是温州大学的教授,在外文方面造诣很深,是自己一直以来崇敬的学者型领导。只可惜,等我正式入职时,他离任了。

  但从他身上,我看到了民主党派的一个特质:知识分子云集。说文一点,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说白一点,就是“有文化”。这样一个群体,我很喜欢;能为这样一个群体服务,我感到幸运。

  统计党员基本情况,是我的一项工作任务。工作中,我发现温州致公的党员90%以上有大学文凭,80%以上有中高级职称。难怪讲到民主党派的作用,很多人会提“发挥人才荟萃、智力密集的优势”。我知道,党员中很多人与我的父母年龄相仿,那个年代能上大学,很不容易,称为“天之骄子”都不为过。因此,我对他们的敬佩之情尤为浓重。

  现在想来,可能因为这种敬佩之情,我还真做出过些“出格”的事。记得第一次参加党派团拜会时,我与一些老党员坐一桌。初次见面,我便向他们讨教为人处事的道理,甚至还要他们每人给我一句赠言。还好,他们思想活跃,不假思索便能讲出金玉良言来。我记得最牢的一句是“专心做事”。这一句看似平常,却是令我在此后工作中受益匪浅。

  一位老党员就是一本厚重的书。从他们身上,能读得梦想、奋斗和成就,读得智慧、品德和境界,也能读得人生的沧桑、欢乐和荣耀。与他们在一起,便是一种收获。党派思想建设,有一块是政治交接学习教育活动,就是要大家一起来读老一辈流传下来的这一本本厚重的书。我曾认真读过。

  我喜欢与老党员们相处。这里,我不一一写出他们的姓名,不一一写出我和他们一起学习、开会、聊天、爬山、游园、演出等等的往事。一方面,写出来会很长很长。另一方面,我也怕,要是遗漏了谁,一定会“讨骂”的。

  我心里明白:他们的每一份关怀、每一点指教、每一个帮助都已融入了我的人生,塑造着我的现在。对此,我心存感念。

  (三)

  四年,我亲历了两次市委会换届选举。这对我来说,是深刻的政治启蒙教育,同时也是难得的工作历练。

  两次,温州致公的党员都选举鲍小瓯为主委。由于较多从事文稿工作,我直接与鲍主委接触的机会也较多。他曾任市卫生局副局长,后又任市药监局局长,本职工作繁忙。市委会工作任务紧的时候,他在哪里,我便跑到哪里向他汇报、听他指示,有时还要往他家里跑。接触越多,我越觉得他的不易,越敬佩他作为党外领导干部的政治把握能力、组织协调能力、参政议政能力和合作共事能力。他讲过,做人做事要不断给自己加分而不能减分。这句话颇似古人所讲的“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我一直铭记于心。

  让我倍感幸运的是,每位市委会领导对我都有着一样的百般照顾。他们在各自的本职工作领域都是佼佼者,都有丰富的领导岗位工作经验和多年的参政议政经历,都为党派的发展作出过突出贡献,但他们从来都是以平等心来待我,视我为一起共事的朋友。其实,我顶多就是他们的“邻家男孩”。他们对我知根知底,从未对我有超出能力范围之外的要求,也一再容忍我政治上的幼稚,包容我一次次的无心之失。他们给予我极大的信任,乐于给我委派工作,让我有更多机会更快地在工作中成长,更好地增长见识和本领。他们一贯亲切地称我“阿康”,每每相见总是如逢故人,时而询问我的近况,有时还与我聊及人生际遇、党派往事,让我感受到亲人般温暖。对于他们,我愈是深入了解一分、接触一分,愈是钦佩一分、感激一分,也愈是亲近一分。

  我与专职副主委丁春民相处的时间最多。与他相处时间越长,我越发明白为什么他两次换届选举都能够以高票当选。作为一名民主党派机关领导干部,他身上很多的优点,比如温和、诚恳、热情、正派、执着、负责等等,是党员们十分中意的。每每看到他与党员融洽相谈、欢声一处,我会深切地感受到党派机关就是党员之家,机关干部就是守家的人。这个家是党员联络点、活动策源地、工作枢纽站。守好这个家、建好这个家,其实并非易事。丁主委带着我们机关三四个人,做到了尽心尽力。

  在市委会坚强领导下,党派工作蒸蒸日上。几年间,党派思想建设、组织建设、制度建设和作风建设不断加强,党员队伍不断壮大,宣传、信息、调研、提案等各项工作都有很大提升,一些工作实现了从无到有、从弱到强的突破。这是我作为一名亲历者十分高兴的事。

  最大的快乐在于“理想照进现实”。记得2012年市“两会”召开前,市委会为了撰写关于瓯飞工程的集体提案,让丁主委和我到有关职能部门调研。有领导说,这个项目尚在报批中,还有很多未知数,很难写出高质量的提案,给我们泼了一盆冷水。但在多方听取意见后,市委会还是决定写好这个集体提案。后来,这个提案被评为优秀提案,丁主委被邀请代表党派在政协大会上作口头发言。提案和发言引起热烈反响,有企业家还特意拿来一份项目规划书,说是准备参与瓯飞工程建设,请市委会给予支持。我到北京工作后,在新闻中看到瓯飞工程获批,心里很是高兴。这可是国内规模最大的单体围垦项目,在世界上也是名列前茅的,建成后相当于再造一个温州,将彻底解决温州的用地难问题。我想,作为民主党派最大的荣耀莫过于“参政参到点子上、议政议到关键处”,作为一名民主党派成员最大的快乐莫过于能参与其中。

  (四)

  天下致公是一家。离开温州后,我的组织关系转到了致公党北京市西城区委。这里,有不同的“家人”,却有一样的温暖。

  由于不在党派机关工作,参与党派活动少了,但每次与党派同仁相聚,总是感觉很亲切。我想,在党派机关工作过的人,对党派的情感应该会愈加醇厚一些吧。以前常通知党员,现在作为党员常被通知,感觉还真有点不一样,不过挺有意思。我当了致公党北京市委特约通讯员,写的一篇学习习近平总书记系列重要讲话精神的体会文章,被《北京致公》和《西城致公》杂志同时采用,得到过蛮高的评价。

  最有意思的是,我偶遇过我们党派泰斗式人物司徒美堂先生的孙女。那次见面,是与她一起参加致公党北京市委的一个会议,很巧合地与她相邻而座。我见她在看一本纪念司徒老先生的画册,便与她攀谈起来,才知道她是司徒月桂女士。我还在《温州致公》上刊发过她纪念司徒老先生的文章,真是有缘。她很随和,很朴素,看上去似乎与大人物沾不上边,但说起司徒老先生的故事,自然会有一种发自内心的“骄傲”。是啊,有这样一位爷爷,是多么值得骄傲!散会后,我激动地拉着她,让她与我合影。她欣然同意,还理了理鬓角的白发,与我紧挨着拍照。我心里有点感动。在她身上,我看到了老一辈致公党人的优良品德,而这真是我们党派的一大财富,真是值得我们年轻人好好学习的。

  民主党派身份让我显得有点特别。到北京工作的那一年,我考上了中央党校政治经济学专业的博士。民主党派成员在中共最高学府上学,并不多见,说起来是有些趣味的。在国家民委,我听说民主党派成员有两名,我是其中之一。同事调侃说,民主党派以前有个费孝通先生,是我国著名民族学家,你是不是可以继承他的“衣钵”啊?这些都让我不禁想起“十六字”方针——长期共存、互相监督、肝胆相照、荣辱与共。

  前不久,新疆伊犁哈萨克自治州举办建州60周年大庆,我作为工作人员随中央有关部门祝贺团前去祝贺。回京后,才得知一名温州的致公党员作为客商代表也参加了州庆。祖国边疆地区的一个州庆,两名温州的致公党员前去祝贺,如果能在当时当地聚上一聚,该是怎样的美好回忆啊。可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须是有心人。曾听很多人讲,民主党派一个很大的特点是党员间的紧密关系。我想,这种兄弟姐妹般的关系是应该紧密一些,再紧密一些。

  到了北京,我好像也可以学那些文人一样酸溜溜地说“他乡遇故知”、“月是故乡明”、“低头思故乡”之类的话了。但其实,如今已经地球村了,哪还有什么故乡、他乡之别。早上乘飞机从温州到北京,中午便可以一起吃饭了。离开温州前,我说要到北京扎好营,当好温州致公的“驻京办主任”。这话,我一定说到做到。要是能促成温州致公和西城致公联谊,那就更好了。我会为此努力。

  就此收笔。絮絮叨叨,不知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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